第一章 救命
在未来，外星文明主动与人类文明建立联系，在全球设立若干时空通道用于往来。
人类与外星人交流得知，外星科技发达，环境优美，比地球宜居百倍。
外星文明虽科技远强于人类文明，但他们很友好，愿意与人类和平平等共处。
罗俊，男，33岁，职业为科研助理，工作地点位于城郊偏僻的科学实验中心，主业是做动物实验。
罗俊正在熟练地解剖小白鼠，采集组织样品用于检测分析，得到使用试验药物小白鼠的生理变化情况。
动物房气味难闻，解剖动物血腥枯燥，罗俊自言自语：“上岗以来恐怕已经杀了三万只小白鼠了吧？！”
旁边的实验搭档胡高阳：“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我们一起工作五年了。罗俊你咋不读个博士咧，然后当实验室负责人，我也能跟着你沾光啊。”
罗俊无奈摇头，腹诽：我还不是考不上博士吗，你咋不去咧，还不是一样考不上。
实验间隙，罗俊刷短视频，最近短视频平台大量推送移民外星者讲述移民后生活的视频，点击量爆炸。
视频里外星上一年四季阳光明媚，气候适宜，美食种类丰富，衣服、住房、交通工具都是先进的外星科技，极其便利，地球移民宣称这里就是天堂的样子。
不心动是假的，自从外星开放移民，允许地球人无论性别、年龄、阶层、种族、宗教都可申请移民外星，五十亿地球人大部分都提交了移民申请。
由于申请人数太多，外星不得不对地球移民数量作出限额，每年只接收数万人。
然而罗俊没有递交移民申请，因为他看过很多科幻小说，认为外星科技既然比地球科技高，就没有与人类和平平等共处的道理。
“阴谋，绝对有阴谋。外星人在下一盘大棋。”罗俊自言自语。
胡高阳嘻笑：“阴谋？什么阴谋？移民过去的人都发了视频过来啦，还能有假？我们的政府官员也去外星实地考察啦，还能有假？”
“老胡，现在什么不能造假？视频不能造假吗？你没看到移民者的视频都是由外星人注册的社交账号统一发布的吗？政府官员去外星考察的点，外星人不能从头造出来吗？”罗俊认真说道。
胡高阳噗嗤一笑：“好吧，就按你说的，那你说他们外星人费心费力造假，把我们地球人骗过去移民，为的是什么？他们有什么企图？”
罗俊想了想，指了指小白鼠：“根据我看了很多科幻小说的经验，外星人应该是把我们当它们了！有去无回！新闻报道都说了，已经成功移民外星的没有一个回过地球。”
胡高阳咧嘴笑出了声：“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我们赶紧把实验做完，早点下班。”
继续解剖小白鼠，从事普通保洁工作的罗俊妻子彭潇月打来电话，罗俊边做实验边接通。
彭潇月：“老罗，下班早点回家，抓紧辅导儿子功课，最近儿子成绩下降很多，如果不赶快提高成绩，年底可能会滚动到通识学校去...”
当代学校分三类，成绩顶尖的学生就读先锋学校，次之的就读高等学校，最次的就读通识学校，入学实行排名滚动制，学习成绩排在最后一部分的会滚动到次一级的学校。
当代职业分甲、乙、丙三等，甲等职业是基本不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一大类职业，乙等职业是部分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一大类职业，丙等职业是完全能被人工智能取代的职业。
通常先锋学校的毕业生从事甲等职业，高等学校毕业生从事乙等职业，通识学校毕业生从事丙等职业。
罗俊从事的科研助理工作属于乙等职业，彭潇月从事的普通保洁工作属于典型的丙等职业。
罗俊夫妇的儿子天赋尚可，学习也很刻苦，目前就读小学阶段的高等学校，不知什么原因最近成绩下降很快。
罗俊：“好的，我下班就回家。”
彭潇月絮叨：“老罗，我们还是申请外星移民吧，你看了那些移民者的视频吧，他们在视频里都说了，外星上不分三六九等...”
罗俊耐心听完，只说了句“回家再聊”便挂断了电话。
做完实验下班，罗俊驾驶贴地飞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郊区绿草茵茵，静谧祥和。
突然，一个燃烧的火球划过天空，一头扎向远处的森林。紧接着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一艘小型外星飞碟坠毁了。
罗俊赶忙调转方向，驾驶能在低空飞行的贴地飞车朝事故地点疾速而去。
大概过了二十五分钟，罗俊抵达事故区域，开始仔细寻找，很快在杂石堆里找到了一名重伤的外星人。
飞碟撞击地面的强大惯性把外星人甩了出去，撞进杂石堆里，外星人的防护服稀烂，此时外星人正在融化。
外星人是类人生物，身体含水百分之九十，此刻水分正快速从重伤外星人的伤口流失，外星人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就像在融化一样。
罗俊看到后不知所措，外星人跟地球建立联系才五年，今天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外星人，没人告诉过他怎么救治外星人啊。
突然罗俊的脑海里想起一个微弱声音：“水...水...”
嗯？罗俊左寻右找，哪来的声音？
“水...给我水...”意识里的声音微弱而清晰，方向似乎在自己的正前方，罗俊猛然反应过来，之前官方曾介绍过外星人主要用意念跟人类交流，重伤的外星人正向自己要水呢。
罗俊从贴地飞车的后备箱取出一大箱纯净水，问外星人：“怎么给你啊，老兄？”
外星人意念：“我...喝...”
罗俊回话：“好的，老兄。”
罗俊俯身小心地把水灌进外星人口中，外星人的伤口仍在流失水分，但是身体干瘪的速度明显减缓，外星人也慢慢恢复了些许气力。
外星人意念：“你叫什么名字？”
罗俊回答：“我叫罗俊。”
外星人意念：“谢谢你救了我，如果重伤三十分钟内身体水分得不到补充，我就会死。”
罗俊笑着回答：“不客气老兄，我应该做的。”
外星人不再说话，似乎在节省气力。
不久后不少地球人、外星人循着坠毁飞碟的定位赶了过来，接管了对外星人的救治。
临走之前，重伤外星人对罗俊说道：“我休养好了会来找你一次，你有什么想要的那时候提。”
罗俊不好意思地笑笑，学会了用意念回答外星人：“暂时也没什么想要的，哈哈，不必客气吧...哦哦，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脚实。”重伤外星人随同伴离去。
第二章 报恩
回到高层楼房的家时，已经不早了。
一进门彭潇月就大声质问：“你怎么这么晚回家，你到哪去了？说好的辅导孩子功课呢？”
罗俊暂时不想告诉妻子彭潇月自己救了一个外星人的事，便没有说话，钻进厨房准备起晚餐。
彭潇月却不依不饶地跟了进来：“你儿子成绩现在全校垫底，你到底管不管...”
罗俊把晚餐端上饭桌，一桌子都是人工合成的食物，灰黑粘稠，味道也一般。
彭潇月仍在喋喋不休，甚至越说越激动：“...罗俊啊，罗俊，你难道希望你儿子以后跟我一样，成为丙等职业者？继续住我们现在这个像鸽子笼样的高层楼房，吃人工合成的食物，去火星旅游排不上队吗？啊？啊？”
罗俊体谅妻子，在当代这个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社会，作为丙等职业者的彭潇月实在是太焦虑了。
而罗俊自己认为，人还是要看开一些，焦虑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什么，如果确实只能做丙等职业者，那就当一个快乐的丙等职业者，当代社会即便是丙等职业者，饿不死、冷不着，教育、医疗有保障，还苛求什么呢？
罗俊不多理会妻子，转头问儿子：“小子，最近为什么成绩下降这么多？”
儿子无所谓地回答：“因为我不想努力了呗！”
也是，儿子天赋不错，成绩下降的原因大概率就是没有努力。
罗俊继续问道：“为什么呢？你最好给你妈妈和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儿子嘟嘴看向罗俊夫妻：“以前我们努力学习、拼命内卷，是为了避免成为丙等职业者。可现在我们知道，人家外星根本不会把公民分三六九等，所以我们还不如移民外星呢，移民后众生平等，也不用内卷了，也没有精神压力了，多好啊！还在地球上学习干什么呢？互相内卷什么呢？”
儿子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罗俊一时无言以对。
彭潇月却斥责道：“放屁，学习没用？你知道移民是有限额的吗？今年的限额是三万名，这三万名需要从地球五十亿人里抽签抽出来，你知道吗？”
儿子鼓腮：“知道啊，申请移民的人太多，抽签决定谁去，很公平呀，五十亿地球人，人人都有机会。”
彭潇月：“那你知道政府制定的抽签细则吗，每年限额的三分之一分给甲等职业者，三分之一给乙等职业者，三分之一给丙等者，你知道吗？”
儿子摇头，毕竟还在上小学。
彭潇月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解释道：“丙等职业者占地球人口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四十亿人，今年限额三万人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一万人，要从这四十亿人里抽？而甲等职业者占地球人口百分之五，也就是两亿五千万人，他们也可以抽一万人。你说谁更可能抽上。”
儿子支吾半天，最后只能弱弱地回答：“甲等职业者。”
彭潇月吼道：“那你还不好好学习！赶紧吃完饭，去做功课！”
儿子立即低头，大口吃饭。
彭潇月又转头对罗俊叫道：“还有你,老是说外星人会害我们，就是不提交移民申请，不提交材料连抽签的机会都没有，你是怎么想的？外星人的科技比我们发达百倍，要害我们不早害了吗？他们在等什么呢？难道他们还要费心骗我们移民过去再害我们？我不管你了，今天我已经把我和儿子的移民申请提交了，你自己的到底要不要提交，你自己看着办吧...”
数月后的一个深夜，两名荷枪实弹的人类军人敲门，罗俊忐忑开门，彭潇月躲在卧室。
三个外星人从人类军人身后走了进来，人类军人留守门外。
“是你，脚实！”罗俊冲中间领头的外星人兴奋大喊。
“你好，罗俊，好久不见。”外星人还是用意念交流，虽然没有声音，但是罗俊的家人都能接收到。
罗俊高兴地请外星人坐下，彭潇月听到罗俊与脚实的对话，马上出来给外星人端茶倒水，一边还埋怨罗俊：“罗俊你还认识外星朋友啊，怎么从没跟我说过？”
外星人简单地告诉了彭潇月两人相识的经过，彭潇月脸上笑开了花，殷勤招呼三位外星朋友。
脚实请罗俊夫妇不必客气，说明本次是为报恩而来，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满足罗俊的一个请求。
罗俊还在思考，彭潇月抢先开口：“还用想什么？肯定是全家移民啊，我们想移民到你们星球生活啊，你们那里是天堂啊。”
罗俊却说：“我们没有什么要求，现在就挺好。要不我们以后遇到困难了再找你们？”
“你有病啊！”彭潇月立刻歇斯底里地吼叫，“你不想移民我和儿子想啊！”
紧接着她又大声抽泣起来：“罗俊啊罗俊，你怎么这么自私啊，你有考虑过孩子和我吗？你是乙等职业者你是潇洒啊，儿子哪天就跟我一样成了丙等职业者了啊，呜呜呜...”
罗俊对妻子彭潇月的反应一时愣住，久久无言。
脚实等外星人则看着罗俊，等待罗俊的最终答复。
罗俊思索良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我们想移民。”
脚实点头：“可以，要不明天？”
罗潇月马上破涕为笑：“我们真的不用排队抽签就能移民吗？”
脚实：“不用，我们直接安排。”转头对身边的一个外星人说道：“明天你来接他们一家。”然后他们就起身离开了。
次日一早，脚实指派的外星人来接罗俊一家，外星人说他叫冷凝，是脚实的助理，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
他们走移民绿色通道，下午就来到外星的一号地球移民定居点。
这里果然跟视频里一样，定居点中心地带是大片平整的草地，上千个小型别墅整齐地点缀其上，只在远处有山丘和森林。
这里的气候温润凉爽，常年微风轻拂，每天都可以户外活动。
定居此地的移民们不用工作，穿梭忙碌的外星机器人会呈上美味的食物、华美的衣服，他们可以自由驾驶便利的交通工具、改造自己的小别墅。
他们远足、露营、野餐、野泳、登山、滑翔、...
他们聚餐、聚会、按摩、下棋、打麻将、玩游戏...
他们唱歌、跳舞、画画、雕塑、写小说、拍视频...
但是他们不能申请离开一号移民定居点，不能跟地球人进行联系，必须定期接受外星机器人的检查身体。
罗俊玩乐了一段时间，感到无聊，便在一号移民点到处探索。
罗俊发现移民点是有边界的，边界墙涂上了彩绘的草地、树木、山丘、天空，但是坚硬无比，敲击有金属声。
“笼子，我们生活在笼子里。”罗俊自言自语。
回到家后罗俊把发现告诉妻子，妻子彭潇月却浑不在意，她沉迷于吃喝玩乐，以前她干保洁工作确实太过枯燥和辛苦。
罗俊又说：“我想找份工作干，天天没事做太无聊了。”
彭潇月：“怎么会没事做咧？你以前不是喜欢下象棋、打麻将的吗？我最近在学跳交谊舞啊，我们一起啊，好多事可以做啊！”
罗俊：“那些都是娱乐，不是工作，我想干工作。”
彭潇月撇嘴：“你就是天生的劳碌命，闲下来不自在的那种，去吧去吧。我等下去跳舞了哈。”
罗俊通过外星机器人提交想要工作的请求，专门有外星工作人员与罗俊连线，在线给他提供了一些工作岗位，基本都是在一号定居点协助外星工作人员，对地球移民进行简单协调管理的岗位。
如果想自娱自乐搞些发明创造，外星工作人员说也可以从地球上调运相关的仪器设备过来。
罗俊想了想，简单的协调管理岗不想干，发明创造又不会搞，便问道：“有没有跟做动物实验相关的岗位，我只会做这个？”
外星工作人员回复：“抱歉，我们这里的动物实验相关岗位不向地球移民开放。”
罗俊回复“好吧，谢谢”，便直接下线了，转而联系冷凝。
冷凝听了他的需求后沉默了一会儿，答复：“我会跟脚实报告。”便也下线了。
过了几天，深夜，冷凝驾驶小型飞碟降临罗俊家，问道：“你真的想干动物实验岗？”
罗俊兴奋地回答：“想干想干，不干工作太无聊啦。”
冷凝：“好，脚实费了很大的功夫，给你争取了一个我们星球科研助理的岗位，你一定要珍惜，一定不要轻易放弃，能做到吗？”
罗俊胸脯拍得山响：“没问题，在外星搞科研，我可能是地球移民第一人了吧？嘿嘿，我以后解剖什么外星动物啊？”
冷凝：“有外星动物，现在就走吧。”
第三章 结局
罗俊乘坐冷凝的小型飞碟垂直飞升，来到夜空顶部，天穹打开个口子，飞碟升入后天穹又闭合了。
飞碟又沿着昏暗的水平通道飞了一阵，通道末端打开口子，飞碟飞出。
明亮艳丽的光线铺面而来，眼睛适应几秒钟，看清一望无际都是水，天空悬挂大小五个外星“太阳”，海面波光粼粼，天空外星“鸟群”盘旋，不时有外星海兽跃出水面。
想必眼前的景象才是外星的真实面貌，罗俊看向飞碟身后，是一个庞大的外星金属球体，顶部巨大的牌匾上书：一号地球移民定居点。
罗俊震惊，而后释然：果然定居点也是外星人特意建造的。
飞碟飞过很多标识为“地球移民定居点”庞大球体，最终来到五十一号地球移民定居点。
罗俊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如果眼前是他以后从事动物实验的地方，那谁是实验动物？
冷凝把罗俊带到工作地点，交给其他外星同事，走之前对罗俊说：“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同事，好好干，不要轻易放弃。”
外星的动物实验全部智能化操作，在解剖室外操作机械臂，即可对室内解剖台上的动物进行解剖等操作。
经过简单的培训，在外星同事的搭档下，罗俊忐忑地指令机器送来第一个实验动物，是人形的，不过有翅膀，是外星生物，罗俊长吁一口气，没有心理压力的开始解剖操作。
第二个实验动物，还是人形的，不过有鱼尾鱼鳍，是外星生物，罗俊庆幸：应该是我多想了。
第...个实验动物，人形的，等等，确实是人啊，他的嘴被封住，呜呜喊叫。
等等，他不是罗俊在地球上的实验搭档胡高阳吗？
罗俊冲进解剖室，揭开解剖台上胡高阳嘴上的封印，喊道：“是你吗？老胡？”
“是我啊，老罗...救我...呜呜呜...”
从胡高阳断断续续的话语得知，部分地球移民真的是来做小白鼠的，药物组灌服或者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品，不良反应可能痛不欲生，对照组的境遇可能稍好一些。
但是无论是对照组还是药物组，最后都要接受解剖，被无害化处理，跟地球上用小白鼠做实验没什么区别。
罗俊转向外星同事搭档：“他是我在地球上的搭档，放了他吧，他是我兄弟...”
外星搭档无动于衷，命令外星机器人把罗俊拉出解剖室，他独自完成了对胡高阳的解剖操作。
被外星机器人钳制得动弹不得的罗俊，全程目睹了解剖胡高阳的过程，徒然地大喊大叫、涕泪横流。
事后罗俊找到冷凝，大声质问：“兄弟，你们怎么把我们当实验动物啊，啊？你们怎么能这么干？你们还有人性吗？”
冷凝及其他外星同事们，似乎永远是没有情绪的，没见过他们悲伤，没见过他们欢愉，就像此时此刻一样，罗俊情绪失控，冷凝还是面无表情。
罗俊怒斥：“你们为什么骗我们移民过来，你们为什么假装跟我们和平平等共处？”
冷凝：“宇宙中有生命的星球很少，我们非常珍惜每一个存在生命的星球及星球上的生命，致力于保护宇宙生物的多样性。所以我们不想干预你们文明的发展，更不想灭绝你们，但又想研究你们，移民便是我们有限度地利用你们的一种方式。”
罗俊无助地哭泣：“你们都是骗子，我不干了，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冷凝：“脚实费了非常大的功夫向上面申请，让你成为我们的同事，你现在的地位可比任何地球人都高。我们不会拿同事做实验，不会伤害你，你还不满足？”
罗俊苦笑：“所以你们外星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对吗，你们外星人内部也有层级，而我们地球人又比你们低一等。”
冷凝沉默，沉默就是默认。
罗俊：“我到底回不回得去？”
冷凝：“你回哪个家？一号定居点还是地球？”
罗俊：“我回得去哪个？”
冷凝：“哪个都回不去。一号定居点也是一个实验室，在那里我们给你们提供良好的生活条件，研究你们的动物行为及生理指标，包括研究你们在良好生活条件下的寿命，当初脚实把你们一家安排到一号定居点，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如果放你回去，你又告诉居民们真相，他们肯定会恐慌，就破坏了实验。至于回地球，更是绝对不可能，我们的法律绝对禁止。”
罗俊喊道：“那我要见脚实！我要跟脚实说话。”
冷凝把罗俊带到脚实的办公室，罗俊顷刻间哭诉起来：“兄弟，放我回地球吧，我实在受不了，我受不了...”
脚实温和地说：“要不你再适应适应，只让你解剖我们星球的生物。”
罗俊摇头：“我怎能欺骗得了自己，我身边所有的同事都在解剖我的同胞。”
脚实：“要不你回一号定居点生活，只要别跟其他居民说你经历过的事情就好”。
冷凝出言：“放他回定居点，这不好吧！”
脚实：“出了什么问题我来承担，大不了一号定居点的实验作废，我们单纯地养起他们。”
冷凝悻悻沉默。
罗俊仍是摇头：“我就想回地球，我要回地球，我不想在你们外星待了，不想待了！”
脚实沉默，罗俊喋喋不休地哀求。
见脚实迟迟不松口，罗俊突然神经质地大喊：“放我走吧，脚实，你得放我走，我可救过你啊，我救过你。”
良久，脚实长叹一声：“是啊，你救过我！”说完掏出一把外星手枪自杀了。
冷凝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扶着脚实，脚实的身体快速耷拉下去。
罗俊极度震惊，半晌大喊：“救他，救他，给他喂水，给脚实喂水啊，快,快啊...”
冷凝仍旧面无表情，但旁人能感受到他的极度悲伤。
冷凝看向罗俊，罗俊感受到他极其强烈的杀意。
冷凝：“我忍你这样的地球虫子很久了，没脑子的低等生物，以为上次用水救了他，次次都可以用水救。用我们的手枪杀死的生物是很难救活的，蠢虫子，你等死吧。”
冷凝向上级报告了情况，罗俊很快被抓走，带去五十一号地球移民定居点。只是这次他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实验动物，接受了动物实验的全部流程，当然包括实验结束后被无害化处理。
罗俊的妻儿一直开心地生活在一号定居点，基本忘记了罗俊这么一个人，事实上罗俊离开不久，妻子就跟她的舞伴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