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海柔盯着红润的桃子,一蹦起来,尾指勾住了塑料袋的提耳, 咕噜噜~ 桃子滚落一地。“妈妈,桃子掉地上了,怎么办,怎么办呀?”以奶呼呼的声音不停地询问着。正在打边的母亲脚踏板没有停下,母亲看着海柔稚嫩的脸庞,不显着的的笑,好像识破了海柔的小伎俩,不紧不慢地说:“挑一个最小的桃子,不然等下又不吃饭。妈妈现在在忙,自己去洗桃子,够不到水龙头叫上洗手间的阿姨帮你洗。” “好呐!”海柔拿起桃子在比对,找到了小桃,走时还不忘问母亲“妈妈你要吗?我可以一起洗哦!”母亲嘴角微扬:“妈妈现在没时间吃,还要赶货,你自己走路注意点,不要磕到了。”
海柔刚跨出车间门 一架大客机飞过,划出了一条弧线,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烟雾“哇塞 有飞机,有飞机……”兴奋的在过道里蹦跳了起来。梅喆看见海柔很是兴奋,便凑上去,自豪地说:“你没坐过飞机吗?我和我爸爸坐过,飞机可是个大家伙!”“真的吗?可是它那么小,我不信,你是个骗人鬼。”海柔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昂首挺胸的小男孩。梅喆不以为然地反驳:“飞机本来就很大,我从来不会骗人,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坐飞机。”“那你下次坐飞机的时候一定要带到我来,我们拉钩,不然就是骗人的,我不管!”“好,我们拉钩,骗人是小狗。”拉钩过后,梅喆又调皮地发问:“你的桃子还有好多毛,你怎么喜欢吃没洗干净的桃子?”海柔听罢,脸气得通红,扯住梅喆的衣角。“你才喜欢吃没洗的桃子,我还没洗呢, 你现在要陪我去洗桃子,不然你就是骗人鬼!”
穿过水房走廊,跨过小门槛,踩上长板凳。两小无猜的头终于高过废水池的边缘,可不管两人的手怎么伸长,都够不到那“老家伙”。它每天在运作,开了关,关了开,左转转,右转转。等到片刻休息之余,它又会“滴答——滴答——”。“老家伙”不仅是止水胶带磨损,还是因为它想多陪伴我们,陪着这幢几十年的楼子。它即将要退休,听母亲说暑假这幢制衣楼要重新装修。
“你干脆用这个水洗吧,我们都开不了水龙头,现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不在,也没有阿姨上厕所,没人可以帮你。”梅喆不耐其烦地说。“可是这里的水都是流出来的,好脏吔,真的可以洗东西吗?”海柔反问道。两人踮起脚尖,双臂紧扣池缘,看得有些入迷。正当两人仔细观察废水池子时 ,“噗通”一声,桃子沉底了。“咋办,要怎么捞起来呀?”“我也不知道。”海柔觉得怪可惜的,可又捞不着, 无力感爆棚,只好继续趴在池缘盯着那沉底的小桃。
“海柔,你看,哈哈——”梅喆不知道何时,爬上了池缘,站在上面,向海柔炫耀了起来。“你也上来哇,我们一起下去捞桃子,我可是游泳小高手。海柔颤颤巍巍地说:“可是……可是我没有学过游泳,我……害……怕。”“很简单的。”梅喆坐在池缘,双脚在踏水,溅起的废水花打在海柔的脸上。“咦,好臭,我的桃子一定也很臭。”“那我下去帮你捞哦,但是不可以告诉我妈妈!”“不行,你下去捞我就去找你妈妈,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捞桃子的。”“那你来想吧 我在这里等你。”海柔跳下板凳跑出厕所,东张西望,看见走廊尽头有几把扫帚和两个铁皮撮箕。海柔飞快地向铁皮撮箕跑去,拿起一个撮箕,将其中的垃圾残余倒向另一个撮箕。随后,屁颠屁颠地拿起撮箕,跑回去。海柔脸上洋溢着开心,仿佛微风随着跃动,奏响优美的和风交响曲。
海柔拿着铁皮撮箕对梅喆说:“我们用这个吧,你可以先下来了,我们一起把桃子舀上来。”于是梅喆只用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回到了板凳上,两人把铁皮撮箕放进废水池舀到桃子后,紧紧握住撮箕的手柄,慢慢地往上拉。可水压对于两个小孩子来讲,那可是吃奶的劲使出来了都不够。同样的动作试了几回,实在不行。梅喆灵机一动,说:“这样不行,我们试着沿水池壁往上拉,并且保持手柄是斜的。”我们用这个方法继续试了一遍,捞到一半,力用过头了,铁柄几乎和水池垂直。“桃子又掉下去了!”海柔有点儿失望。
须臾之间,陈阿姨进来了,疑惑地问:“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做什么,玩啥游戏要用到撮箕,是不是阿喆又带妹妹捣乱了?”“妈妈,我没有,我在做好事呢。”“但是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梅喆眼神流露出一丝依恋。陈阿姨默不作声,只是看了看废水池子里到底有什么?“嗯?,怎么有个小桃子在下面呢?你们把铁撮箕放回去,我来把桃子拿出来。”于是陈阿姨把废水池外的透明排水盖子用力扣开,废水全部泻出,陈阿姨弯腰直接把桃子拿了出来。“嘻嘻,我们居然没有发现。”梅喆挠了挠后脑勺。海柔却说:“我觉得我们已经很厉害了。我要请你吃桃子!”陈阿姨反复搓洗小脏桃,说:“那这个桃子咋办?浸水浸了挺久的,实在不行就扔了吧。”陈阿姨屡试不爽,可放到鼻子前,依旧有一股淡淡的臭味。陈阿姨把桃子递给海柔:“海柔,咱们扔掉哦,你闻~”“嗯呐,阿姨,这个桃子好臭。”海柔答道。“你们要洗桃子,我在这里等你们。”陈阿姨耐心地说。
海柔和梅喆双手拿着桃子,跑向陈阿姨 ,就像那士兵获得了4份战利品。 而那颗小小桃被埋进了老楼子旁边的废土中,现在在它的枝头有很多润泽的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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