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回到家乡,
回到这生我养我的地方,
寻找成长过的痕迹。
靛蓝色的天,
微波粼粼的白云,
挺拔的群山,
田野间争先恐后向阳生长的稻秧,
整齐的青瓦,
水龙头与盆里待舀喂猪的水,
父亲那满裤子的泥,
母亲那显眼的白发;
记忆中弃置的沼气池,
要费好大劲才能从底爬到顶,
把从早到晚和小伙伴捉的泥鳅放进里面,
心里满足极了,
还挂念着第二天再来看它们。
蒲公英约定蜻蜓、蝴蝶翩翩起舞,
隐秘的角落里蜘蛛也在编织着自己的梦想。
我看得入迷。
但好像是妈妈在叫自己吃饭了,
我一个劲的沿着水沟旁的乡间小路不停奔跑,
顺便用手温柔的跟路旁野花野草打招呼,
到家时已气喘吁吁,
脸上却挂满了灿烂笑容。
晚饭吃撑了的黄昏时分,
靠着椅子在院坝里乘凉,
繁星入帘,
心随着田间空灵的交响乐韵律,
宁静下来,飘向远处。
小时候,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语文课本告诉我:海。
于是乎,
从小到大的奋斗让我翻过一座座山。
从村里到镇上,但那边还是山;
从镇上到县城,依然那边还是山;
从县城到城市,终于我走出了大山;
足迹涉及了祖国的大江南北,
可最终却未寻海的踪迹。
但已无遗憾。
因为除了海的辽阔,
我更欣赏山的笃定。
再说,山的坚守里更藏有辽阔的胸襟。
现在我更想知道:
山的这边有什么?
大学的四年青春仿佛在回答我:
莫说我们的家乡苦,
夜明宝珠土里埋。
再次回到家乡,
田野里恬静不再,
嘈杂之音难入耳,
我也被迫学着世故,
多少有点蹒跚学步。
带上面具与枷锁,
乡情成了人情。
但不管怎样,
始终记得爸爸曾跟我说,
人不能忘本。
感叹多少漂泊异乡的人儿,
反认他乡是故乡。
那真正的故乡在哪?
——心安即是归处。
我一个劲的沿着水沟旁的乡间小路不停奔跑,
顺便用手温柔的跟路旁野花野草打招呼,
到家时已气喘吁吁,
脸上却挂满了灿烂笑容,
因为妈妈在叫自己吃饭了。
罗绕绕 男 研一 现就读于江西农业大学农学院植物病理学专业
【编辑:张若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