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杨喂养鸭子
吃过午饭后，老杨在电视房坐了一会儿，在老位置上点燃了烟斗的生烟，滋滋有味的抽着，片刻后，他吐出的浓烟充满了整个电视房，“老杨，你能不能少抽一点，搞得一屋的生烟味,光顾着你自已，也要考虑下这些小孩们。”刚走进电视房老杨老婆看到满屋的生烟，有些生气的朝着老杨骂道。“好呢，抽完这抽就不抽了。”老杨憨笑着回应道。“抽完你还想抽呢！再抽丢掉你烟桶。”老杨老婆继续骂道。老杨沉默了下来，他知道他老婆脾气大，越说只会越激怒于她。老杨这时想起早上放出去的鸭子，还在河里面放养着，要赶回来了。老杨赶紧用手将烟斗朝着旁边的桌子脚上轻轻的、反复的敲打着，烟斗中残留一点未抽完的烟丝随着敲击声，从烟头中掉落了下来，直落到地面上，残留的烟丝在地面，袅袅的飘起一缕微弱的青烟在房中由下往上飘去。老杨将烟袋和烟斗绕了几圏，将烟斗和烟袋緾在了一起，用手顺势将緾一起的烟斗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老杨站起身来，来到厅中拿起赶鸭的竹杆，往大门口走去。
老杨走出了家门口，快步的往河边走去，他有些担心鸭子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前段时间有一次放河中的鸭子就全部跑上岸，跑到别人家的田间去了，引起农田主人的一番投诉，老杨最怕的就是引出本地人的不满和抱怨。老杨不由的又加快了脚步，“老杨，这些急着赶路，去哪里呀？”在路上老杨碰到了下班回来的阿林，阿林朝着他打招呼道。“去把河里的鸭子赶回来，在河里面吃了一个上午了。”老杨一边急走着，一边回应道阿林。阿林看着向前小跑的老杨，重新骑上车往不远的家里骑去。
不一时，老杨一路小跑的到达的小河边，看到吃饱后，围成一团，呆到河边的鸭子，老杨松了一口气，暗暗的念道，“还好，鸭子没有跑上岸。自从上次鸭子跑去岸，跑到其他的农田后，老杨就在鸭子易上岸的地方，插上了一排竹子篱耙，防止它们再上岸，但也不能完全保证，它们又跑到下游的河边，再上岸，这也是老杨有些担心的地方。老杨移开河边篱耙的一个出口，随着老杨一声的“呴”声，鸭子本能的散了开来，有序朝着河边的口子，摇晃的走上了岸，老杨挥动着竹杆，再次大声的“呴”了一声，鸭子似能懂老杨的口音，快速的朝着老杨的家中走去，伴随着一路的“嘎嘎嘎”声，这群鸭子也养了三个多月，基本可以出笼卖了，老杨一家的日常开支就靠着卖鸭子的收入维系着。看着这群已长大的、肥硕的鸭子，老杨在后面快步的跟上了鸭子的却步。“老杨，快到端午节了，你的鸭子，到时帮我留一只我过节吃。”在回去的路子，刚好碰到香梅，朝着老杨大声的说道。“好呢，到时同你留一只。”老杨朝着香梅应道。在老杨看来，能在附近就能卖掉鸭子，是最省事的事情，不用再拖到市场上去卖。“记得哦，到时不要全卖了！”香梅看着一身泥巴的老杨继续说道。“放心，我记得呢，帮你留一只。”老杨憨笑的朝着香梅应道。随着老杨的憨笑，脸上露出满脸的皱纹，上午挖田时，溅到脸上的泥巴，间断的泥巴和脸上皱纹夹杂在一起，下巴似山羊须的黄、白胡须，随着老杨张嘴的憨笑，在风中微微的抖动着，额头明显的“川”字形皱纹，深深的印在他的额头上。随着老杨走路的解放鞋发出的“卟嗤，卟嗤”声，老杨重新快步的从香梅身边走过。
老杨将鸭子重新赶进家旁边的牛栏，关好牛栏门后，老杨因没有多余的关牲畜的场所，只有把鸭子和牛关在了一起，老杨大水牛比较本份，也不会去干扰多出的鸭子，牛和鸭子倒也相处的很和谐，各睡各的一边。老杨又回到了家中，他来到了堂厅，拿起了上午用过的锄头，抬起锄头，把锄头习惯性的放在自已的肩膀上，一手扶着锄头的木柄，转身又走出了家门口，他要继续着上午还没有挖完的其他农田的田埂。中午时刻的阳光格外刺眼，老杨仰起头，望着天上位于正中头顶的太阳，刺眼的光线射入老杨的眼睑，老杨忙另一只手抬起档住直射的阳光，脸上也有些火辣辣的，老杨眨巴着眼睛，一群燕子从自已的头顶飞过，发出“叽叽叽”的声音，老杨扭着头，跟随着天上燕子的身影，不一时，燕子飞到了前面不远处的田间，只见几个黑点落了下来。“燕子也回来了”，老杨自言自语的念道。老杨对燕子有着较深感情，在他湘西老家旧房子里，堂厅的正中央就有一个燕子窝，每到每年的春夏季，燕子就会从北方飞过来，在他的家堂厅正中做燕子窝，落脚繁养生息，每天从外面的农田中，衍来春泥，维护着自已的小窝，在生养了小燕子时，会频繁的衍来小虫子喂给小燕子，待到二个月后，小燕子长大了，会一起来出窝，飞向了远方，独立的出来找食物吃，和独立找地方另立新家。“老杨，你在门外发什么呆呢？”刚好走出门口倒水的老杨的老婆看到了老杨站在了那里，大声的叫道。老杨“嗯”了一声，扭过头来，继续朝着农田走去。老杨沿着田间的小路，一路的走着，田中的青蛙不时的“呱呱”的叫着，老杨的脚步声，不时惊动着稻田边上青蛙，“卟嗤”的一声，青蛙一跃而起，跃入稻田的水中，激起一阵阵的涟漪，涟漪逐波向四周散去，田间片刻安静了下来，随着老杨脚步的远去，后面田间的青蛙又“呱呱”的叫了起来。老杨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农田里特有的感觉，加上今天担心的鸭子没有爬上岸，进入其他人的田间，老杨感觉很是的轻松和释然。老杨不由的加快了脚步，田间的青蛙叫声，在他后面鸣叫着。
到了傍晚时光，老杨基本又挖完一块田的田埂，并且重新上了新的湿泥土，一条崭新田埂，在落日余光了照射下，新田埂表面的水分闪闪发亮。老杨的站在干的田埂上，看着闪闪发亮的新田埂，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在他看来，这样的田埂才适合种上后续的大豆。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爸爸，爸爸，回家吃饭啰！”老杨的二女儿在他家门口大声的喊叫着。“晓得了，过会就回。”老杨朝着他的二女儿应道。老杨拿起地上的锄头，抬手将锄头放到自已的肩膀上，起步往家里走去，在回家的路上，老杨顺道查看另一块田里的秧苗，这边的秧苗有近半尺高了，长势喜人，“过个几天，就可以移栽了。”老杨心中默念道。
第六章 老杨晚上带儿子出去玩
回到了家门口，天色已完全的暗了下来，大门口的小电灯发出微弱的、浅浅的灯光，象萤火虫的亮光一样，照亮着四周，老杨循着这微弱的灯光，走进了家门口，老杨老婆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知是老杨回来了，在房间大声的喊着，“快来吃饭啰，老杨。”老杨来到了堂厅，抬手放下手中的锄头，将锄头放入到工具堆中，发出“哐”的声音。
老杨转身来到了家里饭厅桌前，桌上照例摆着四道菜，二个青菜，一个辣椒和干萝卜，几个小孩在“呼呼”的吃着，全然不顾他们老爸的到来，老杨的老位子前面，已放好了一碗装满的饭，老杨来到他的位子前，拉开凳子，顺势坐了下来，“爸爸，快吃饭了。”老杨的大女儿，一边嚼着饭，一边开口说着。老杨的小儿子坐在他老婆的腿上，也在慢慢的吃着。“牛牛，过来爸爸的腿上吃。”老杨看到小儿子，来了兴致，开口对小儿子-牛牛说道。老杨老婆难得腿上轻松一下，顺势将儿子转抱到老杨的大腿，将牛牛在吃的碗也一起拿了过去。老杨拿起筷子从牛牛的碗中，夹了一把的青菜，喂到了他儿子的口中，一边说道：“牛牛，来，把这菜吃了。”牛牛听话的张开了嘴巴，一口吃进老杨喂的一口菜，小嘴不停的嚼着。这时，老杨才拿起自已的碗，手伸向前面大碗辣椒，从里面夹了一把辣椒，放在自已的碗中，再从中夹了一些放入自已的口中，也大口的嚼着。下巴下面有些干枯的、黑白夹杂的胡须，象尖尖的“山羊”须，随着下颌的张合一上一下的起伏着；腊黄的脸上，夹杂着在田间挖泥时，溅到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清洗的泥巴，在房间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显。老杨特喜欢吃辣，基本每顿都要吃上辣椒。他顾不上去洗一下脸上的泥巴，就大口的吃上了。老杨又顺势夹了一把辣椒，夹到牛牛的碗中，“他不能吃这么多的辣。”老杨的老婆的在一边大声的说着。“没事，湖南人就要学会吃辣。”老杨收回筷子，顺口笑着说道。
晚饭后，老杨又牵着他儿子的手，习惯的走出房间，来到了大门口，大门口的小灯泡仍就散发着微弱的灯光，老杨牵着小儿子的手，来到了门口的马路上，说是马路，其实也就只能经过一部车的宽度，马路二边长着杂草，杂草在夜色中，随着晚风轻轻的抖动着，草丛中不时的发出“叽叽叽”的蟋蟀的叫声，老杨感觉一阵的凉爽，劳累了一天疲因，也感觉轻松了很多。老杨继续的牵着儿子的手，沿马路向前慢步的走着。“老杨，又带着出来玩呢。”老杨在路上碰到了也晚上出来玩的香梅，香梅开口朝着老杨说道。“是呢，完饭后，和儿子出来走一走。”老杨微笑的回应道。“你的还是心疼你的小儿子啊！从没见你带过你的小女儿出来玩。”香梅继续开玩笑的说道。“她和她的几个姐姐们在玩呢，也不愿和我出来。”老杨有些尴尬的应道。其实，邻居们都看的出来，老杨有着明显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基本也理解他，在农村，很多人一定生个男孩，才罢休，老杨前面连续的生下五个女儿，不罢休，目的就是一定要生个儿子。不觉中，老杨和儿子慢步到了他平时习惯的位置，老杨一把抱起他的儿子，转过身来，慢步的往回走去。
不一时，老杨抱着他的儿子回到了他的家中，其他的女儿已经回到她们的房间睡觉去了，只有老杨的老婆一人仍就在旁边的厨房忙碌着，她在准备第二天猪要吃的猪食。老杨扭头看下肩上的儿子，他的头已经伏在他肩上睡着了，老杨抱着他儿子，走向他的房间，儿子是和他睡在一个床，来到他房间，老杨顺手放下他的儿子，把他轻轻的放在自已的床上，为他盖好被子，老杨看着已熟睡的儿子，放心的扭头往电视房走去。老杨有个习惯，晚上喜欢等他的小孩纷纷睡着后，再去抽会烟，看会晚上被他的小孩们霸占、基本轮不上他看的电视。
老杨来到了电视房，用手打开电视，找到他有些喜欢看的湖南戏剧，再转过身来，找到他习惯的靠椅，坐了下来，一边滋滋有味的看着电视，一边抬手伸向旁边的小桌子上的生烟袋，将生烟袋拿到了自已的面前，另一只手打开烟袋，手伸向了里面，在里面抓了一小把生烟，在里面反复的搓揉着。不一会，从里面抓出一把已揉好的生烟，顺手塞入早已备好的烟斗中，反复的塞紧后，随着“啪”的一声，老杨打着了火机，并将火伸向了烟斗，不一会，老杨点然了烟斗里面的烟丝，烟丝发出轻微“滋滋”的响声，老杨用嘴用力的猛然吸了一口，嘴巴二边立刻鼓了起来，老杨手甩了几下，息灭了火机，嘴里面回味了一会，从口中顺势吐出了一口的浓烟，片刻过后，吐出的生烟笼罩在老杨的面前，老杨一边抽着生烟，一边滋滋有味的看着湖南花鼓戏。老杨是湖南人，原来在老家湖南就喜欢看戏，他的小孩们都不喜欢看，他们喜欢看儿童戏，也因为此，老杨只有他们都睡了后，才能看会他喜欢的花鼓戏。
“老杨，去睡觉了。”老杨在厨房忙完第二天准备的猪食后，从厨房那边走了过来，朝着正在抽烟看戏的老杨说道。“嗯，你先过去，我抽完这一桶就过来。”老杨把烟斗从嘴上取下来后，回应道。老杨有些怕他老婆的暴脾气，稍一没顺着，她的脾气，就会像海啸般刮过来了。老杨在抽完这桶生烟后，起身关了电视，来到他的儿子和老婆的房间，脱掉一件外衣就和睡下了。不一时，老杨的呼噜声慢慢的响的起来，越来越大，在旁边住的人都可以听到。老杨老婆早已习惯了他的呼噜声，这次又把她给吵着了，迷迷糊糊的她推了老杨一把，呼噜声片刻就停了下来，老杨老婆转了个身子，又睡沉了下去，发出轻微的呼噜声音。
第七章 老杨儿子生病了
“老杨，老杨”，一大早老杨迷迷中就被他老婆给推醒了，“还早呢，就在叫。”老杨半睁着眼，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道。“牛牛，早上有些烧，还拉肚子，估计是你昨晚给他吃了太多的青椒。”老杨老婆愤愤的说道。老杨一下就完全清醒了，“怎么会呢，就多吃了点辣椒，就会这样。”老杨有些不解的应道。“他平时辣椒吃的很少，一下给他吃那么多，肚子肯定会受不了。”老杨老婆在一边大声的说道。“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带他去医院看下？”老杨这时也有些着急了，急忙的说道。“我去山上摘点草药，再煎给他吃。”老杨老婆在一旁回应道。“你那草药治感冒还有点用，治拉肚子，还有用吗？”老杨有些担心的问道。“还是送去医院，比较好些。”老杨接着说道。“医院太贵了，没有个几百元，是出不来。”老杨老婆接着老杨的话应道。“除了感冒的草药，其他的草药，其他药我也知道一些，可以先采些给他吃下看，没用再去医院。”老杨老婆有些急的朝老杨说道。要是其他女儿的生病，老杨早就同意，牛牛是他唯一的儿子，去医院看病，他还是舍得仅有的一点卖鸭子的积蓄，但老杨老婆还是想先试一下看她的草药。老杨说不过他老婆，只有依着她试一下了。“那就试一看。”老杨有些疑虑的朝他老婆说道。“那行，你在家看好牛牛，我现在就到山上采点草药。”老杨老婆说完就转身走向了家门口，在门口她随手提起一只小竹篮，快步的向着后山上走去。
“爸爸，我肚子痛。”靠在床头的牛牛，捂着肚子，痛苦的叫着，“牛牛，稍忍一会，你妈去采药去了，过会就回。”老杨俯着身子，轻声的对牛牛说道。老杨老婆不一会就爬到后山的山间，这里是她经常来采药的地方，最多是家里人有个什么感冒或风湿之类病症，她都会到这里采药，在这里的山间也长满了各种植物，她凭着以前在湖南学来的经验，采了些止痛的和能消炎的草药，全部装在她的小竹篮中，不一会，她采集了半篮子的草药，她觉得足够了。她立刻转身，提着采好的草药，快步向山下走去。
到了家中，老杨老婆先用清水快速的清洗一下这些采集的草药，另一边用一个铝锅装了三分之一点的水，放在灶台上，叫她大女儿帮忙快速点燃了里面的柴火，柴火发出“啪啪”的着火响声，她将洗好的草药放入铝锅中，盖上锅盖。“湘妹，多加点木柴，把火加大。”老杨老婆盖好盖后，朝着她的大女儿说道。大女儿听话的又往柴灶里面，又添加了一些干的木柴，片刻间，里面火势一下就大了起来，燃起熊熊火苗，火苗从灶口冒了出来，不一会，铝锅里面水烧开了，锅盖上冒出炽热的水蒸汽，水蒸汽带着炽热的热汽直直的冲向了灶台的上方，铝锅盖也因蒸汽热膨胀的原因，不断的起伏着。药味也随着蒸汽飘了出来，立刻满屋子的中草药味，药味也飘到老杨的房间，“牛牛，药快好了，很快就有药吃了！”老杨仍就俯着身子，安慰着他的儿子。
“湘妹，把火放小一些，用小火煎。”老杨老婆在一边朝着她大女儿说道。湘妹听话的从灶台里面撤去一大半的木柴，灶台里的火势立刻小了下来，湘妹一边踩灭着撤出的木柴上的火苗，一边捂着鼻子，嘴里还是被熄灭的柴火冒起的黑烟呛着了，嘴里不停的咳嗽着。草药在用小火煎了约二十分钟左右后，老杨老婆在一边说道：“药可以了，把火熄了。”说完她用布包着二边的手柄，从灶台上端下铝锅，放在灶台的一边，并把锅盖打开，让它自然的降温。她又从柜子取来了一只平时装菜的大碗，放在铝锅的一边，再取来一块白的过滤布，平铺在碗的上面，起到过滤药渣的作用。过了十多分钟样子，锅中草药温度基本上降了下来，到了了可以直接吃的程度，老杨老婆这时再双手握住铝锅二端的手柄，端起铝锅，将口了朝着旁边已备好的大碗口，慢慢的将煎好药汤和药渣，一起朝大碗口倒去，只见黑色的药汤朝着大碗中直流而去，中间夹杂着一根根的药渣，药渣在经过碗口时，被碗口的过滤布过滤了出来，残留在滤布的上方，而药汤则直接流入碗中，不一时，药汤已快满到碗口，老杨老婆抬手再端正铝锅，锅中多余的药汤则流回了锅中，她准备留作中午再吃的药。放下铝锅在灶台后，老杨老婆再双手轻轻的抬起碗口的过滤布和药渣，将药渣顺势倒在了一边。一大碗黑色的草药呈现在她们的面前。老杨老婆再双手轻轻的端起大碗，慢步的牛牛的房间走去。到了牛牛房间，“老杨，扶牛牛坐起来，把药喂给他吃。”老杨老婆朝着一边的老杨吩咐道。老杨急忙走近一步，慢慢的扶起了半躺着的牛牛，“我不吃这个，这个太苦了。”牛牛看到了她妈妈手中的大碗草碗，大声叫道。“牛牛，听话，吃完肚子就不痛了。”老杨在一旁安慰道。牛牛因为以前感冒时，也吃过这种草药，知道这种药的苦味。“快吃了，不吃痛死你。”老杨老婆在他前面骂道。牛牛还是有些怕他的妈妈，只有张开小嘴，顺从的开始吃了，由于药有些多，牛牛吃下一大半后，实在吃不下了，她妈才松手，移开大碗。牛牛脸上露出一脸的苦味表情。老杨看着儿子把药吃完，赶忙扶着儿子重新靠在床头，“牛牛，吃过这个药，很快就会好了。”老杨一边对儿子安慰道。
老杨在安顿好他儿子，交待他的大女儿在家里照顾牛牛后，他手里拿着一根赶鸭的长竹杆，照常习惯性走向了他的牛栏，他要将里面的鸭子赶往前面的河里面，在那里进行喂养和放养。老杨来到了牛栏门口，打开了牛栏门，牛和鸭子各自相安无事的呆在各自的一边，随着老杨一声“呴”的赶鸭子的叫声，卧着的鸭子们立刻条件反射般的一起站了起来，老杨朝里面挥了一竹杆，鸭子们有序的从里面摇晃着、依次走了出来，随着老杨又一声叫喊着，鸭子群成一条直线有序的朝河边快速的跑去，老杨紧跟着在后面走着。老杨在把鸭子赶到河中，关好河边竹篱后，又回到了牛栏门口，从里面牵出他的大水牛，他要牵他的牛到不远的荒草地，喂养水牛吃草，随着“㗎”的一声，老杨赶着水牛往前面的草丛走去，脚下穿的有些变形的“解放”鞋发出“卟嗤，卟嗤”的声音。随着后面一阵的自行车的“铃铃”响声，“老杨，老杨。”阿林骑着自行车在后面叫开了。老杨赶紧扭过头，只见阿林骑着车已到了面前，“老杨，放牛呢，和你说个事，我这几天上班有些忙，家里还有一块田，没来时间耕，这二天如有空，帮我耕一下，我按市价算工钱给你。”来到老杨面前，阿林朝着老杨说道。“好呢，明天我帮你耕一下，工钱就无所谓了。”老杨有些激动和阿林说道。老杨平常住的阿林的房子，阿林看他实在太艰难了，也没有收他房租，老杨感觉难得找到机会，回报一下阿林，帮他耕一下地，怎好收阿林的人工费。“还是要给，你也不容易，要养这么大的一家子。”阿林接着说道。“后面看吧。”老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阿林重新骑上车，一下就走远了。老杨看阿林的后背，嘴里念叨着，“天天住人家的房子，帮下忙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到了前面的草场，老杨放下手中的牛绳，让牛独自吃草，饿了一晚上的水牛，看到草地的青草，大口的啃着，发出牛吃草时“唿唿”的响声。老杨看着大口吃草的水牛，在一边呆站着。早上的太阳已经升起在东方的山顶上，发出耀眼的光茫，刚起来的一点凉意，老杨感觉已全然消失。这里的气候，和他的老家湖南基本是一样的，这也是老杨带着全家流浪到这里愿意落脚的原因。一群的燕子，“叽叽叽”的叫着，从他的头顶上飞过，不一会，就消失不远的田间，“燕子也开始忙开了。”看着不远处消失的燕子，老杨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在另一边，老杨的老婆和她的大女儿也已经在地里面忙开了，牛牛老杨老婆交给她的二女儿照看了，二人各自拿到一把锄头，在地里面刨着，她们要把土翻起，做出垄，再种上老杨一家基本上一年要吃的蔬菜，辣椒、豆角和茄子等蔬菜，她们的前面已翻出一长串翻起的泥土，随着不断的“嘭嘭”锄头挖土的声音，她们二人前面不断的翻起的一块块的泥土，泥土底朝天的向上仰着，随着她们脚下泥土的翻起，人也不断的随着脚步向后走着。全然不顾从额头流下来的泪水，脸上的汗水，积成到下巴下面，随着人的抖动，不断的直落下来，落入脚下的泥土中。
到时中午时光，老杨的水牛终于吃的饱饱的，看着鼓着肚子的水牛，老杨拾起地上的牛绳，随着嘴里“㗎”的一声，老杨牵着吃饱的水牛，一路的往回走去。老杨在把牛关入牛栏后，就急忙的往旁边的家里赶去，他一直惦记着他小儿子病情，早上吃过草药后，不知道中午会不会好一些。老杨来到了大门口，刚好碰到从菜地回来的大女儿，“湘妹，牛牛现在怎么样？还肚子痛吗？”老杨有些着急的问着他的大女儿。“现在还好，刚问了他，他肚子不怎痛了，现正在电视房一起看电视了。”湘妹回应道。老杨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妈的草药还有些用。湘妹说完，老杨就往里面的电视房走去。来到了电视房，老杨看到他儿子，正滋滋有味的看着儿童片。“牛牛，肚子还痛吗？”老杨进一步走到牛牛的跟前，俯下身来，有些不放心的问道。“别挡我看电视，不痛了。”牛牛一边用手在老杨的身上推着，嘴上一边的说着。“那就好，牛牛，中午再吃一次，应该就差不多可以全好了。”老杨走到一边，安慰的朝牛牛说道。“这药太苦了，我不想吃。”牛牛听到还要吃药，大声的喊着。老杨平时有些惯着他儿子，牛牛根本就不怕他。这时，牛牛妈也走了过来，她应是听到了牛牛的喊叫声，走过来的。“等下再吃一次，不吃你就不要吃饭。”牛牛妈朝着他厉声的说道。牛牛再也不敢吭声了。老杨趁着老婆她们还在做午饭的间隙，跑到前面河边把河里的鸭子，全部赶了回来，关回到牛栏里面，再回到家后，刚好她们也把午饭做好了。午饭后，牛牛她妈再次把早上剩下的中草药给牛牛吃了。
老杨因为明天要去帮忙阿林犁田的原因，下午他打算还是去挖其他还没有挖的田埂。老杨在吃过午饭后，还是习惯性在电视房的靠椅上抽了一支生烟，看着儿子比早上的病情好了很多，在那里安静的看着电视。老杨把烟头和烟袋緾好，站起身来，悄悄的走出了电视房间，电视房上空飘浮着老杨刚抽烟时，吐出的生烟，仍在房中缭绕着。老杨来到了大堂存放农具处，弯腰拿起常用的锄头，抬手把锄头放在肩上，转身走出了大门口，向着要挖的农田走去。今天的天气还是象昨天一样，一如继往的好，中午的大太阳，刚好转到了人的头顶正上方，几朵的白云在天上攸闲的飘浮着，象棉絮、又有些象鹅的羽毛，一丝一丝的飘浮在半空中。老杨肩上扛着锄头快步的向前走着，下身的裤子因长久没有清洗的原因，上面溅满了大小各异的泥巴，在裤子上结成一块一块的团状，裤脚随着老杨迈开的脚步，交互的摩擦着，发出“唿唿”的响声，不时的泥巴，因二裤脚摩擦的原因，从裤脚上掉了下来，落到老杨的“解放”鞋上。在路上，老杨经过了香梅的家门口，香梅刚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了走路经过的老杨，“老杨，老杨。”香梅在她家屋檐口下面喊着经过的老杨。“嗯，香梅，有事吗？”老杨扭过头去应道。“又去田里面忙啦，我这里又有些我家小孩穿不了衣服，给你家的小孩穿，他们应可以穿。”香梅看着老杨继续的说道。老杨有些难为情，香梅经常把她家小孩的衣服给他的小孩，再要有些过意不去，“香梅，你总给我衣服，你家小孩不穿了吗？”老杨有些难为情的问道。“没事的，老杨，反正我小孩也穿不了，你就回来时，来取就是了，不要不好意思。”香梅笑着说道。“嗯，多谢你哦。”老杨不善言辞，惺惺的回应道。“你这老杨，客气啥！只是一些小孩不穿的衣服。”香梅说道，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反倒老杨有些不好意思，在香梅的笑声中，老杨继续向着前面的农田走去。老杨是一个老实、本份的人，在湖南老家时，要不是他老婆比较强悍些，他估计总会被其他人欺负，况且他生了一群的女儿，会更加被当地人所看不起。到了江西这边，老杨依旧的以前的性格，看到别人，总是憨憨的笑着，一副本份、传统、老实的农民的样子。到了另一块的农田，老杨依旧机械式挖着这一块的田埂，再涂上新鲜的湿泥土在上面，一直挖到了到天黑，老杨方才收起锄具，洗一下手脚后，扛起锄头回家了，在经过香梅的家门口，顺道拿了香梅中午说要给他的小孩衣服，在一再的多谢声中离开了香梅家，回到了自已的家中。
吃晚饭时，老杨放下碗筷，朝着他老婆说道：“上午阿林说是他家里有一块的田，他没有时间去耕，我答应他明天去帮他犁一下这块田。”“应该的，我们住他的房子，人家都没有收我们的房租，难得回报一下他。”老杨的老婆说道。“是的，我也是这样想，难得回报一下人家阿林。”老杨重新拿起碗筷，一边说道。老杨的筷子伸向桌子上大碗的辣椒菜，一口夹到口中，大口的嚼着，脸上的还有来得及清洗的泥巴随着上下颚，在脸上晃动着。牛牛的肚子基本也不痛了，在那里慢慢的吃着他妈装的饭，饭上面一面的青豆角。
【编辑：杨雨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