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之滨,有鸦嘈鸣。其声嘶哑,其羽缁青。栖华盖之果间,展黝翅于井陉。饮朝露于黎明,食虫豸(zhì)于畹町。呼雏唤乳,啄鬣(liè上冲的羽毛)理翎。其趣比如人伦,其情犹似陈醽(líng美酒名。)春生蓬荜,夏育乡坰(jiōng离城远的郊野)。临秋风兮玄衣舞霜,遇冬雪兮长喙鸣邒(tíng泛指亭子)。人莫知其何以复生,亦不解其何以驻斯。
昔时周兴,赤鸟衔谷,集于王屋之上;(汉董仲舒《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何晏系狱(出自尚书李勉《琴说》),二乌夕啼,立于闺舍之棂(líng旧式房屋的窗格)。皆示之喜,何以预刑(同凶)?自唐后者,则谓其腥(xīng丑恶的名声或恶名远播)。卜乩(jī通过占卜问吉凶)凶兆,恶其声形。于是乎背负千载骂名,凡市井者见而引砱(líng石头)。杀声四起,折羽飞翎。
呜呼!以声形而论祸福者,其恶者甚之于乌侀(xíng原为已定型之物,引申为成事不可改变的意思。);以无形而见证有形,其弊者甚之于凶嚚(yín暴虐;愚顽)。
君不见,乌初生,母哺六十而念慈;及长成,反哺六十而孝知。君不见,羔羊跪乳,芳草葳蕤(wēi ruí草木茂盛,枝叶纷披下垂的样子);杨生黄雀,重母量思。以丹心而效日月,唯肝胆且伺亲宜。从自然之大道,顺老庄之周随。修齐正身,格物致知。
噫,或曰:乌鸦之祸者而非其身,仁德之丧者而非其祠。
【编者按】该诗通过对乌鸦形象的比喻,表达了人们对乌鸦声音、外观等表面因素的偏见和误解,呼吁人们应追求内在美好,而非被表象所影响。【编辑 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