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龙王蛇杖

白龙堆是离苇岗不远的一个山中小村，已经有两三千年的历史了，传说早年一个靠水为生的部落首领叫白龙王，带领当地先民治水拓土，死后即葬在此地，坟冢就是白龙堆，后人还在当年传说白龙王上岸的地方建了一座庙，来纪念他，就是今天的老爷庙。

这天黎明时分，从东面隐约传来飞机的引擎声。不多一会，飞机已经到了村子上空，飞得很低，机身上还贴着一块硕大的血红色的狗皮膏药，分外刺眼！只见飞机在村子上空盘旋，后面下着霾子一样的白色浓雾飘散开来。还有一架飞机像下蛋一样，从肚子里面拉下一个个圆圆的蛋蛋，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原来是一个个普通的瓦罐，却空无一物。村民们发现，地面上、房屋上面落了一层细碎的黄斑。各家各户用笤帚扫，用水冲，村子里面就象提前过小年、送瘟神一样。小孩子们的感觉那真是太好了，在他们看来，村子里面大扫除就意味着快要过年了，就要穿绰绰新的衣服，吃美滋滋的糕团，小孩子们互相追逐嬉闹，不时迸发出一堆欢快的笑声。

都昌城里此时已经被日军占领，日军司令官小岛听取了航空队的汇报，对飞机播撒菌苗情况表示满意，在地图上面一个接着一个地用不同颜色的铅笔划着“Ｘ”字。他的计划就要实现了，眼镜后面闪动着异样兴奋的光芒，特地关照，要随时报告关于白龙堆的情况，同时命令派出秘密行动人员前往白龙堆侦察。这个小岛氏其实是个中国通，曾在中国游历多年，十分醉心于中国悠久灿烂的古代文明，尤其是这个叫做“白龙堆”的小山村，小岛更是牢记在心。而当时的中国天灾人祸、内忧外患不绝，政府哪有心思和能力去保护和研究。小岛氏经过实地考察，认定白龙堆绝非虚名。甚至有传言说，有人曾通过山上一个叫做双龙洞的神秘地下通道，亲眼看到过传说中的白龙王玉石蛇杖。

小岛氏早就有心开挖盗宝，奈何一直没有机会。他被任命为赣南派遣军司令，不由额手称庆，机会终于来了！他把情况汇报了上司，上司命令下来命令陆军航空队，用飞机播撒鼠疫、伤寒、霍乱等病菌疫苗，一面执行上面的细菌战命令，一面在此命令下，计划把白龙堆覆盖在菌苗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制造无人村，然后再派人盗挖白龙堆。为了掩人耳目、以恶掩恶，同时还命令小岛制造多个集中播撒区域。

三天过去了，正如小岛氏所想。白龙堆村这个只有十多户人家的小山村已经开始疫病流行，不断有人染病而死，更多的人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但是善良的村民们，哪里知道是日本人播撒下来了瘟神。又过了几天，小岛接到消息说，白龙堆村尚未成为无人村，不禁有些动恼，终于等不及了，决定直接采取行动。

这天一大早，叶飞龙、苗义刚走到村口，就见山口有一队鬼子车辆，他赶紧藏在了山石后面的石头缝里面，看到车上下来一个个戴着鬼一样面具、身穿白色连体服装的日本兵，不由心生惊惧。只见那些日本兵荷枪实弹上山进了村子，挨家逐户地砸门，把那些染病、未染病的男女老少驱赶到村前的坝子上面，众人还没明白是啥事情，鬼子的机关枪已经开始扫射，惊恐万状的村民们四散奔逃，可又能往哪里逃！在弹雨中一个个中弹倒地，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不甘俯首就戮，搏倒了几个鬼子，奈何赤手空拳、势单力孤，也被一个个刺倒。苗义年幼的表妹也被一个日本兵用刺刀挑落在坝子旁边的水塘里面。苗义就要冲下山去，和鬼子拼命，却被飞龙从后面死死地抱住。眼看乡亲们一个个惨死，两人不由抱头痛哭。

日本兵把死难者的遗体一个个抛到水塘里面，还有几个躲在村里的也被搜了出来，被鬼子用刺刀逼迫着，从山下的车子上运来生石灰，鬼子用刺刀挑开麻袋，把生石灰撒在水塘中，生灰遇到了水立即沸散开来，几个受伤而未死的村民被活活地煮死，几个搬运石灰的村民也被推到了水塘里面，鬼子们则在一旁手舞足蹈。   

一上午，白龙堆成了无人村。鬼子又从车子上搬了喷雾器，在村子里面四处喷洒消毒药液，把不大的村子喷了个遍，接着又在村子里到处点火，焚烧村民的房子和草垛，白龙堆淹没在了浓烟烈火之中。飞龙和苗义两个亲眼活见鬼子生生地屠村，毕竟热血男儿，岂能咽的下一口恶气？乘着夜色摸进了村子，却看到小鬼子挑着汽灯，在挖那个被村子里称着白龙堆的封土堆，在封土堆不远的山崖上，随风飘落的瀑布的小水珠子不时落到汽灯罩子上面，发出“哧哧”的声音。两人知道，这个封土堆就是传说中都昌一代先民的共同祖先白龙王的陵墓。相传，正月初九是白龙王的生日。为纪念白龙王开发都昌的丰功伟绩，每年正月初九，四乡百姓纷纷前来赶游白龙王庙，焚香参拜，世界至德宗亲十二姓氏之后裔纷纷前往白龙堆以各种形式归宗祭祖。

早年还有传说，这个封土堆不远的瀑布下面的双龙潭就有两条龙为白龙王守墓，那是当年帮助白龙王治水拓土的应龙。村子里的小孩常在瀑布旁边的嶙峋山石中捉迷藏，但却只见到过一个洞口，人们不知道为何叫做“双龙洞”，但是有老年人说，还有一个龙洞隐藏着呢。

“小鬼子在挖咱祖坟呐！”叶飞龙和苗义两人恨的牙咬切切。

两个年轻人见那边鬼子人多，不好下手，折回来到村子另一边。只见院场里面散落着鬼子的几座帐篷。顺着石头坝子，两人摸了过去，只听到一片鼾声，没有人语。轻轻地挑开帐篷的压边，几个小鬼子正在仰面八叉呼呼大睡。苗义心想，你们怎么睡得着！就不怕冤魂来掐你们的脖子？！

两人拿了鬼子的枪，好想“突突”一番，好解心头之恨，两人一比划，轻轻抽出挂在帐篷上的倭刀，一人一把钢刀在手，照着小鬼子的哽嗓就剁。小鬼子原来以为灭了村子，放心大胆地就做了无头鬼。两人眨眼间就剁了两三个鬼子，还要再砍，边上一个鬼子恰好惊醒，见此情景，不由惊恐地大叫起来，被两个乱刀砍翻在地。外面的鬼子听到喊声，不知道何事，过来询问，见到两个人怒目如电，又有钢刀在手，满身血淋淋的，顿时大骇，被叶飞龙凭着力大，拎过来一杆三八大枪象投标枪一样，奋力抛出把那个鬼子钉翻在地。那濒死的鬼子还搂响了扳机，枪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两人赶紧翻下山坝子，后面小鬼子们大呼小叫，开枪射击，子弹从两人耳边飞过，“咔咔”地打在山石上面火星乱蹦。 

【编辑：王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