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义气相投

双方远远地就在长着稀疏芦苇蒲草的湖荡边上交上了火，但是包大牙也不敢追的太紧，因为上次鬼子的汽船就是中了新四军游击队的渔网阵才遭到了全军覆没的命运，只是远远地在后面尾追。

毕竟包大牙的几挺机枪占着上风，火力上面不吃亏。叶飞龙他们且战且退，过了留守在河口芦苇荡中接应的关口，包大牙还是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一直不能甩脱掉。包大牙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新四军把十多条枪，还有一些装备劫走了，我总得要想皇军有个交代，反正天色还早，又不怕你跑远了。在说了，听见枪声，皇军就会派汽艇来接应。”就这样想着，包大牙像个烂膏药一样跟在后面。那边，鬼子得到消息也果然从都昌排除汽艇快船急往老爷庙外的河荡而来，约莫到了三四点钟，已经听到鬼子在汽艇快船上开枪的声音，“哒哒”的枪声在夏天午后水汽蒸腾的湖面上显得沉闷。听到鬼子来援的枪声，包大牙浑身来劲，凭着三挺机枪的威力，远远的跟着飞龙。飞龙和队员们也听到鬼子的枪声，为了尽快摆脱包大牙的追踪，飞龙决定走小河叉子，不和包大牙纠缠。就在飞龙的三条船拐进一条小岔口后一袋烟的功夫，包大牙也到了河口，正在犹豫是否跟进河汊子的时候。突然从包大牙的侧面又射来密集的铁铳子，象一大群黄蜂似的，打在包大牙的机帆船上铮然作响，好几个二黄被铁砂子给狠狠地叮上几口，痛得哇呀呀乱叫。见讨不到便宜，还有可能中埋伏，包大牙不敢轻易再往前走。不敢恋战，叫声扯呼，撤回了大湖荡里面，去等鬼子来一起再做商量。

叶飞龙正在纳闷是谁难中出援，也不多想，只顾带领队员们往河汊子里面划。一声尖啸，枪弹从船上呼啸而过，芦苇荡里面哧啦啦划出几条快船来，拦在飞龙他们船的前面，当中一条船船头上还架着十连响的排铳，船头一人哈哈大笑，正是水匪头子汪大海，边上一条船上一人象矮脚虎一般的人光这个膀子、着一条一抓手的大裤衩子，五短身材、眼睛浑圆的黑汉子正是胡造汉。叶飞龙叫队员们注意警戒，不要误会了。

“飞龙兄弟，咱们可算有缘啊”，汪大海大声说道，“可是发了大材，也好让我们这帮穷兄弟沾沾喜气！”

“见者一半吧。”胡造汉在边上高声喊道，“要不那边湖里包大牙的水警在等你们回去呢。”胡造汉说完哈哈大笑。

“敢打鬼子、二黄就是好兄弟，当然没得说。”叶飞龙一面说，一面回头和老马商议几句，对汪大海喊话道，“放船过来吧”。

汪大海一挥手，胡造汉跳上一条晃跳船，带了两个小匪，划船过来。叶飞龙叫二榔头搬来五条枪，一箱子弹和几袋大米，急得二榔头一跺脚，朝胡造汉暴眼道：“匪性”。胡造汉怀里正抱着一箱子弹，闻言一回头，和二榔头一撞，二榔头是有意来撞他，胡小滚子猝不及防，一个踉跄一撒手丢下子弹箱子，一头跌进水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叶飞龙说声得罪，一个猛子扎下水去捞那个胡小滚子。那胡小滚子也是水性不孬，已经在船的另一边穿出水面，一手在船舷上搭了，一个翻身就上了船。飞龙在水里刚出来，见胡小滚子如此好身手，也不由得叫一声好！叶飞龙和汪大海拱手别过，分别带了自家弟兄退据到了迷宫一般的芦苇荡里面。

警匪一家。

话说那包大牙吃了一回湖匪的亏，心里面倒是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他等到鬼子的汽艇到了，一起往河汊子里面摸索了一段不敢再往里面去，就在船上架好机枪，往四周的芦苇荡中扫射一通，回去复命。找到山根，如此这般献上一计，山根闻言大喜，让包大牙依计而行。

经过多方打听，这天晚上，包大牙领着几个铁杆二黄，悄悄摸到县城的柳香楼。把偷偷溜到哪里找花魁娘子风流快活的胡造汉堵个正着，趴在了窝里面的歇脚兔子，哪里还是包大牙一伙的对手。再说胡造汉只带了两个弟兄，一番缠斗，胡造汉让包大牙给绑了个粽子一般。

包大牙把胡造汉直接交到了都昌的驻屯军司令小岛那里，小岛大喜，一番威逼利诱，迫降了胡造汉。胡造汉签字画押，宣誓效忠大日本皇军，并被小岛秘密任命为水上清剿队队长。小岛中佐还承诺，策反了湖匪共同对付叶飞龙等人领导的鄱阳湖游击队，一定给予高官厚禄，胡造汉自以为因祸得福，负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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