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蛰的雷声中,你复活,
风雨、茅茨、石块、没有出口的河。
像孩子迷失在春天
——最初的激流,
胆怯藏在你荒芜的瞳孔背后。
浅蓝、深蓝、到暗蓝,
岁月似乎在呼喊着……
有毒的电火,
勾引血的三角洲,
肉体惨白地展开,黑夜也无法掩盖。
所有的灵魂如蛇一般立起来,
又一齐扑向
垂在十字架上憔悴的额头。
麻木了漫长的冬季,
我们还活着,流动的生命
正穿过石碑、岩缝,
飞扬出泛绿的韵律;
穿过垃圾填埋场肮脏的阴影,
小树像立起的肋骨,
它要将灵魂释放。
是的,我们活着,
沿途争吵,打着漩涡发泄,
唾沫飞溅,试图去做一份停留。
谁说现在正在死去?
三月桃花和很多舌头,
谈论春天的堕落,谈论绿苍蝇
和裙裤裹出的性感。
她渴望人去读她,去进入她体内工作
将床压迫到深深陷落……
一种在玻璃栈道上的感觉,
从头到尾的空虚,脚下是流动的欲望,
流动的黄土与砂岩,流动的残雪与温泉,
它们混合与包容,它们消解与拥抱;
它们奔涌汇聚,它们旋转呻吟,
血与血的初识,灵与肉的邂逅,
任凭笑去解开蛰伏了一个冬季的丝带,
生命的希望从此整整响出了一个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