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像笔,笔像烟,但烟不是笔,笔也不是烟。“文章写不通,全靠烟来冲。”那是高人的本事。烟能抽,笔能写,假如心灵搪塞,滴不出墨来,然自将笔贴在嘴边,也像抽烟的样子。
静坐窗子边,聆听隔壁迎亲的唢呐,满是心头的伤心。当然,不是因为“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的缠绵悱恻,而是明天你是否依然释放手中的权力。昨夜,他没有合眼,今天又想了一天,还是没有明白被“甲座”惩罚式的质问:“……你想想,你花过一支烟吗?”
问得“正确”!因为他从来就相信自己的命运,也从来就顺从天意的安排,再说自从他参加工作那天开始,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当什么官、当多大的官,只知自己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忠诚老实是本分,做好分内工作是前提,能走到今天就算谢天谢地。
至于读书与笔的关系,他与他大哥有些类似——爱笔。平时,大哥总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追求练字的功底,未上初中就写得一手好字,常得老师的夸奖。而他就喜欢算题,有时无意间划些线条,以作连接的思路,或沉迷于思考,其中自有逆向思维——假如不像这样,又是什么结果?有时还用文字描述出来,于是慢慢爱上了写作。从粗线条的牵引到文字的细心磨砺,好像找不到什么逻辑,至于烟与笔的关系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他的确说不清楚,更没有想得那么遥远。
可是,不相关联的东西又常凑在一起,甚至还凑得有些热闹,似乎有些场合有些人,也要人写要人吹,于是吹就变成了写,写就变成了吹,假如常吹常写,还可换得烟来抽,甚至大展宏途。前不久,某人发了一篇文章,除稿费之外,受宣地还关心道:“别样没得,就解决你几包烟钱……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讲!”原来,这吹不但能换烟钱,还能换别的东西。
也许,甲座有些启发,于是而道:“任你会写,没人用你,也不过如此……”是的,既然受到人家提拔,就应该感恩人家,最起码得上一支烟,否则就是不懂感恩。照理说,甲座是人民的勤务员,平台是人民给的,那就应该感恩人民,可是到底是甲座要感恩人民?还是人民要感恩甲座?再说写要人用吗?没人用就不写吗?写什么东西人家要?人家要什么东西又才写?《史记》《红楼梦》《三国演义》《水浒传》《易经》是因为人要才写的吗?
原于文字的转换,忘记用数字计算官滚利、利滚官的成本与交织,而招致甲座的冷眼与质问。说实话,官为人民服务是天职,有人民才有官,官就应该为人民服务,可是为什么面对提拔,或举贤任能就要一支烟、一瓶酒、一个锑毫?既然受到人民的信任,就必须结合人民的希望,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做好一切工作,而不是当权力为某种目的或私欲而行。面对歪风邪气,他当不屑一顾,并作坚决的抵制,且深爱《爱莲说》,或倾向清朝的于成龙,或像郑板桥那样:“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听甲座说来,好像他该了很大人情,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发现,他的笔还真没有用处。幸好是提指甲皮那点儿官,要是再大一点儿,恐怕更麻烦——燃尽日夜的辛劳,或倾家荡产,都无法偿还。当然,也不否认甲座的功劳,就因为这样的质问,也给他高度的警觉,同时让他密切注意“糖衣裹着的炮弹”,且拿好手中的笔,随时作战斗的准备,以至取得最后的胜利,因为那笔才是他的根本,也是他小时候的爱好。
说到这里,联想童年的生活,家乡有一个村子,寨上有一班“八仙吹”,因红白喜事外出,常路过我家对门,其美妙的吹奏多带来心灵的喜悦,于是常用“枹木壳”或两手半握拳头重叠当唢呐吹。母亲听得心烦,说:“不要拥(欢乐),包谷才起红须搭搭,到时要饿死你些……”她常为家庭贫困而苦,甚至有说不出的滋味,自然快乐不起来。有一天,母亲告诉我说:“人要自沉点,无论走到哪里,或做什么事,一定要诚实,不要嘻嘻哈哈,更不能乱吹……”品其意:人世间苦乐无穷,凡事来往,有踩有抬、有吹有擂、有骂有颂,落入关键是正,越出边围是邪,自沉安静甚好,自成清洁多高,不受嫌来不受累,修得无私赛日月。
没过多久,即到甲座谈话……他到位以后,一如既往,夜以继日,忘我工作,只用成倍的努力和辛苦回报百姓,于是就没有考虑节外生枝的东西,更没有想到归功于甲座的照顾,而“舍得”上一支烟,才遭至如此的下场。其实,他知道这是一种提醒,要他低三下四做人……可是,他并没有低下头来,或弥补一支烟,或就此焖死,反倒坚信自己,不会苟活一生,或被永远的击倒。
唢呐声声,吹呀吹呀,喜事喜吹,伤事伤吹,吹得喜事上天,吹来伤心流泪。今日不明明日明,白露不白立冬行,迎头寒冬飞大雪,何愁春来无花欣?
【编辑:杨雨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