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粮船之败
再说包大牙和胡造汉,原来两个人那是割头不唤,臭味相投,可也叫小人同而不和。日子久了,为了在主人那里得到赏识,也就日渐争风,当然在情理之中。包大牙瞧不起胡造汉草莽出身,有勇无谋;胡造汉则骂包大牙纨绔子弟,见不得阵仗,只敢欺负平民百姓,敲敲船民们的竹杠,经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啷啷到山根那里。山根虽说是个主子,可也不好恼了这两个地头蛇,因为皇军的形势已经是江河日下、不比以前了,要是放在两年前,一定把这两个东西暴打一顿。现在要依仗他们两个,也就只好两边劝和,心里面却是不胜其烦。
胡造汉刚刚投敌,急于立功表现自己,也好在包大牙面前显摆。要立功得发挥自己的长处,这一点胡造汉可是不苯。要说这穿滩摸圩进入那迷宫似的河沟港汊,小鬼子还真的离不开他这样的行家。小鬼子靠着胡造汉的引导,还搜到了给新四军送粮食的民船。因为粮船吃水深,进不了芦苇荡中交织密集的浅水岔子被鬼子发现了也不算啥了不起的事情。虽然接送粮食的游击队员们拼死抵抗,可毕竟火力不如敌人,生生地叫敌人把粮船给劫走了。游击队员们只好忍痛弃船,从芦苇荡里面转移,跳出敌人的包围。
虽说仅仅截获了一两船粮食,可这已经是一九四四年的秋天,对于整天笼罩在失败阴影中的小鬼子来说,不啻于一剂强心针,足以让小岛和山根一帮小鬼子们自慰一番了。
胡造汉得此功劳,自己觉得胆气更旺盛了,在包大牙面前耀武扬威,把个包大牙气得牙根发痒,一心盘算着如何立个大功,盖过胡造汉的嚣张气焰。
也算是愚者千虑吧,那胡造汉不是说包大牙只会欺负平民百姓吗?这一回,包大牙还真的欺负对头了一回。一天他向鬼子山根献上一条计策,山根大喜,命令胡造汉全力配合,自己带领铁甲快船,水路两路分头并进,利用秋天乡下忙着收秋庄稼的机会,悄悄包围了驳苇港,把正在收获庄稼的百姓押到一起,要他们说出游击队的下落,为了不让鬼子伤了无辜的村民们,叶妈妈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换回了百姓,自己却被小鬼子绑到了县城的鬼子据点。
抓到了叶飞龙的母亲,鬼子山根高兴得手舞足蹈,电报报告了司令小岛,小岛沉吟一番,计上心来。他命令山根好生伺候,就地严加看管,不要送到都昌的驻地,他马上赶来。小岛知道,中国人心目中百行孝为先,抓住了叶飞龙的母亲自然大有文章可做了!
第二天都昌城里城外、鄱阳湖周边村镇等地方自然贴满了告示,说叶飞龙不要再做忤逆不孝之人,只有投了皇军,让自己的母亲吃好喝好,得享清福,才算是真正的孝子贤男等等。把来打探消息的游击队员们气得咬牙切齿,可看到城楼上面的鬼子二黄松松垮垮的样子,好象没有一点儿防备,叶飞龙心知敌人不会如此大意,一定会暗中设局,等他来上钩。
回到隐蔽地,也有情报送了过来,说鬼子们正在暗中调兵谴将,县城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口袋,就等咱游击队来钻了。
可是游击队利用鬼子以为我必来的心理,决定奔袭都昌北桥,消灭北桥守敌,打开都昌城北的通道。日军驻北桥警备队队长东乡喜一郎,嗜血成性,经常带领日伪军在西起北桥东到北小湖及周边地区烧杀掳掠,狡诈狠毒,老百姓恨之入骨,都叫他“屎壳郎”。飞龙和老马分头行动,飞龙带领队伍在前面明着走,好让“屎壳郎”以为我军在日军抽调兵力到城里设伏,兵力不足才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而老马带着大堆人马在后面潜行跟随。“屎壳郎”得报自恃武器精良,急忙调动两只汽艇和一只小渔船,倾巢而出。日伪军乘汽艇和小渔船,深夜里接近洋沟溇。汽艇在离岸三里时便停机,偷偷地靠近村边小港汊。小渔船漂泊在近岸湖面上,缓缓移动。其实这一切都在飞龙和老马的视线之中。天刚破晓,气候阴寒,湖面上笼罩着一层层蒙蒙的迷雾,为新四军队伍提供了很好的掩护,飞龙和老马分别带领战士们在村外和村内设伏,专等“屎壳郎”上钩。就在鬼子靠岸,人员下船,搬运装备十分混乱的时候,飞龙发出攻击命令。枪声一响,鬼子原以为新四军是毫无准备地在村子里面过夜,不想突然遭到迎头痛击,一时慌乱起来。看到村口水边战斗打响,老马也立即在村口河道两侧夹击开打。刚开始鬼子以为自己火力强,也没有真正把新四军游击队放在眼里。这下子两面夹击,鬼子可吃不消了。在加上地形不熟,不知道兵力如何展开。但是“屎壳郎”自恃武器好,一度指挥鬼子冲击村口阵地,企图冲进村子。飞龙和老马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果断命令战士们把鬼子往水里压。我军官兵熟悉地形地物,打得坚决勇猛。当地村民房前屋后堆有土坯,是用来挡风或盖猪圈的。战士们便利用土坯、河坎做掩体,有的还爬上屋顶,居高临下打击敌人。战斗呈胶着状态。飞龙派苗义带一个班,悄悄地迂回到敌侧。战士们听到鬼子兵叽里咕噜在喊叫,一个手持指挥刀的家伙露着狰狞的面目。苗义那肯放过绝好的机会,悄悄吩咐战友们集中火力,一起向“屎壳郎”开火,一声喊打,子弹像黄蜂一拥而上,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脑袋。鬼子兵见指挥官被击毙,生怕汽艇被击沉,怕断了归路,也急忙拖着尸体、伤兵,上了汽艇,开足马力,逃之夭夭。
飞龙和老马利用敌人初败的的畏战心理,一举拔除巴城的金凤湾鬼子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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