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生命之问

汪大海见是自己疏忽大意，上次致使大伙中了鬼子的埋伏，伤了不少弟兄，这一次，又是他那那个曾经过命的兄弟和鬼子二黄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体，心中暗暗生恨，力主救援。可是，叶飞龙既然已经得知鬼子设下重重机关，张网以待，岂能把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送到虎口！为了安慰大伙，他还说鬼子不会把一个大字不识的乡下老太太怎么样的。其实叶飞龙心里面又何尝不知道，小鬼子此时已经穷途末路，愈发穷凶极恶地迫害抗日民众，他叶飞龙的母亲又岂能得免。

汪大海见叶飞龙拒绝救母亲，心怀愧疚。夜里趁叶飞龙不备，带了几个兄弟悄悄往县城而去，着意就是拼死也要救出叶妈妈，以赎不责。等到叶飞龙他们发现，汪大海等人已经远去，阻止不及，连忙和老马商议接应汪大海以防不测。

汪大海等人一路急行，夜入县城鬼子据点，其实山根和小岛已经得知，以为是叶飞龙前来救母亲，于是故意放人进来。等到人员全部进入，一时间灯火通明、飞弹如雨，汪大海情知落入敌人包围，硬是死战不退，拼死一搏。也是平时对众兄弟多方照应，兄弟们感于恩义，拼死护着汪大海，眼看兄弟们一个个血染黄土，汪大海不由要与敌人拼了性命，幸亏苗义暗中拽了汪大海隐蔽到河沟里面，利用蒲草的掩护才撤出镇子。

叶飞龙和老马在镇子外面，见到镇子里面火光四起，枪声象爆豆子一样的响，情知汪大海陷入敌人重围之中，赶紧在镇子外面发起佯攻，吸引和分散敌人的火力，接了汪大海撤出了战斗。

叶妈妈见柴房外面枪声四起，心知是叶飞龙来救，直骂儿子糊涂，带了一帮好兄弟往鬼子的网里面钻，为着绝了儿子再次冒险来救，叶妈妈毅然在柴房里面悬梁自尽。在柴房的土墙上，有叶妈妈留下的绝笔“国恨家仇，不共戴天”！一个中国乡下老妈妈，用生命向鬼子发出了庄严的审问。

见跑了叶飞龙，叶母又悬梁自尽了，气得山根拎过来负责看守的小鬼子就是一顿狠揍，当即就要把叶妈妈的遗体吊上旗杆示众。倒是小岛见叶母已死，徒劳无功，感于叶母大义赴死，再加上战场之上，新四军和抗日游击队往往主动收殓被打死的鬼子士兵，遇到有战死的鬼子将佐还冒险送信，让鬼子派人去领回尸体的善举，不敢太过侮辱叶妈妈的遗体，以免更大程度上激起民愤，叫人用白布裹了，停放在院子里面。第二天，苗路甘以当地乡绅的名义邀请几个士绅，到鬼子据点里面领回了叶妈妈的遗体，送回乡下安了葬。

一时间，方圆百数十里传颂开了叶妈妈的大义之举，真可谓人人感叹，个个激奋，人们心头的抗日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了。

小岛前脚刚到长沙查看飞机和机场的损毁情况，未曾想新四军的队伍在飞龙的带领下，回来后在都昌火车站，又在鬼子一心只关注飞机场被袭击的事件时候，顺带着焚烧了一列运送棉花的军列，炸毁了100多米长的路轨，使得铁路停运三天，烧毁敌人营房两座，毙伤老爷庙车站守备队金井小队长以下20多名鬼子。

原来这天夜里，叶飞龙和老马分别带领两支突击队迅速悄悄地同时进入敌军驻地，不声不响把两个岗哨干掉。这时，鬼子兵正在呼呼大睡，枪枝全挂在墙上。飞龙招呼苗义等人立即甩响手榴弹，两支突击队同时发起进攻。顿时驳壳枪、快慢枪、步枪、轻机枪一起向敌人住处猛烈射击，手榴弹一束束从窗口扔进木房内，打得鬼子血肉横飞哇哇叫，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由于手榴弹爆炸，屋内汽油着了火，一时火光冲天，里面日军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烧死。日军小队长金井和几名日本兵破窗而逃，妄图垂死挣扎。二榔头和几名战士立即扑上前去，经过一番搏斗，终于把妄图逃命的敌兵连同金井小队长全部击毙。新四军游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不到一个小时内结束了战斗，全歼了日军警备队一个小队。车站枪声打响后，在外围负责警戒的小水等战士又按预定计划焚烧了湖泾上的木头桥，使都昌方向的敌援兵无法过河，但是从都昌方向前来增援的日军装甲部队很快赶到了。但是，我们的突击队在打援部队的掩护下已迅速撤离。增援的敌军拚死穷追，当他们追到老爷庙附近时，我们部队已经进了北小湖，敌军眼睁睁地看着我军胜利撤离，在河边观察了一阵，怕中埋伏，不敢渡河，只好隔河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