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 咪瓜砸锅

鬼子是不甘心失败的，据点里面鬼子和二黄惶惶不可终日，企图做困兽斗，小岛做好了最后“玉碎”的准备，在县城里外两个最重要的据点，就是司令部和城郊河口的炮垒严兵驻防。因为缺少粮食，胡造汉一次又一次的徒劳无功，还损失了好几个鬼子和一些重火器。这天小岛又因为缺粮的事情责骂了山根，山根的气没有地方出，只有拿胡造汉这个铁杆汉奸做出气筒，大骂胡造汉远远不如早死的包大牙。一个大活人在鬼子眼里还不如一个死鬼，气得胡造汉肺都炸了，可也无可奈何。

叶飞龙和老马等人召集香兰、小水、二榔头等骨干，对当前的形势做了分析。明确由小水利用苗家亲戚、大少奶奶娘家妹子的身份，苗义保持联系，并在镇子里面约定了，在大咪瓜家的饼铺子接头。苗义介绍了鬼子缺粮，而胡造汉因为害怕不敢在到乡下替鬼子凑集粮食的情况。叶飞龙和老马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让苗义出头为鬼子凑集粮食，进而取得鬼子的信任，再抓住机会，收集和传递情报，配合最终解决都昌境内最大也是最后一个鬼子据点，早日实现都昌全境的解放。

正在鬼子因为粮食问题焦头烂额，胡造汉又惧怕不敢出据点的时候，苗义在鬼子山根面前说胡造汉因为前一段时间一直信任包大牙，有力不使出来，故意给鬼子颜色看。一语点醒梦中人，山根闻言大喜，叫来胡造汉。胡造汉来到山根的办公室，得知是有人给他下的套，恨得牙根发痒也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可答应是答应了，要出据点那可得随时面对新四军游击队的枪口，胡造汉说啥也不敢出据点，只有唉声叹气。苗义抓住机会，故意在胡造汉面前说，苗东家带信来说，今年的秋天收成好，要他回去帮着家里收场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胡因为有强拐了苗家香兰进滩的事情，那敢轻易到驳苇港来？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到山根面前，大力举荐苗义担当筹粮任务。山根闻言大喜过望，立即找来苗义，吩咐他为皇军凑集粮食，苗义估作为难地答应下来。

苗义利用鬼子要他凑集粮食的机会，来到咪瓜家的烧饼铺子，和小水碰了头，小水向他转达了叶飞龙的意见。苗义到了东家大院，苗路甘叫家人在外面应付跟苗义一同来的鬼子和二黄。苗义接受了新的任务，带着苗路甘给准备的几大车粮食和黑豆，鬼子和二黄千恩万谢地回到了据点。因为多日缺粮，小鬼子已经好久没有吃上正规的饭食了。看到苗义带回来几车粮食，个个高兴地手舞足蹈。小岛高兴极了，当即任命苗义做据点的巡逻队长。看到苗义受到皇军信任，胡造汉心里面是十二分的不受用，索性坐起了甩手掌柜。反正小鬼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谁还愿意为小鬼子卖命呢？胡造汉等人各怀鬼胎，自己暗地里想着如何准备后路去了，再也顾不上苗义了。苗义利用机会，把鬼子据点里面的地形、人员和火力配备等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小水今天根据事前的约定，以为苗家大少奶奶抓药的名义，来到镇子。镇子外围的岗哨是二黄为主，也有鬼子到过苗家，认识小水，这个“大少奶奶的娘家妹妹”。小水给站岗的伪军送了两包香烟，就顺利地进来镇子，来到大咪瓜家的饼铺子。终于也等到了苗义和两个二黄，苗义悄悄地把情报递给了小水，小水也把叶飞龙他们的决定告知了苗义，约定了行动和方案。

这天凌晨，苗义和两个反正过来，决心弃暗投明的二黄，趁小鬼子们睡死过去，领班的鬼子和胡造汉打盹的机会，悄悄地把鬼子钢炮的炮栓和轻重机枪的撞针卸了下来，又把炮垒的水关大门打开，被小鬼子发现，但已经为时已晚，双方交起火来。

隐蔽在外围湖荡里面的游击队员们听到信号，立即向鬼子的岗楼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小鬼子们惊恐地发现，两条木船堆着高高的芦苇蒲草，冒着浓烟烈火，顺水而至，撞进水关。在火光的照明下，敢于顽抗的鬼子二黄一个个成了游击队员们的活靶子，不是中枪翻身入水，就是被打得坠下岗楼、垛口。小鬼子有心动用重火器，奈何没有了炮栓、枪针，重火器成了摆设。只好节节败退，战至拂晓，游击队员们终于突进鬼子据点。

迷迷呼呼中，大咪瓜被枪炮声惊醒过来，躲在炉灶后面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把炉火拨弄得旺旺的。眼看山根一手提刀，一手抱着那个日本小崽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后面一个游击队员跟着端枪闯入灶房，见到山根作势要举枪刺杀，只见那山根抓着哇哇大哭的小崽子左右摇晃来防备，那个队员不忍心刺到小孩子，正在犹豫之间，反倒被山根一刀劈倒。“孬种！”大咪瓜在心里骂了一声。

外面的枪声渐渐停了，游击队员们到处搜寻鬼子二黄，在最后打扫战场，游击队员的缴枪声、鬼子二黄的求饶声响成一片。山根丢下孩子，见无处躲藏，慌不择路，一头钻进炉灶下面的通风洞，大咪瓜见状，陡然生出胆气来，用坐腚的扁厚树根挡住风口，用炉钩子和木棍一头抵住树根，一头抵在后墙上。大咪瓜不仅想起来山根杀了大榔头刘财，和着黑豆煮了喂马的一摹。怒火忽然在心头涌起来，拎起炭铲子到了灶上，掀开桌面大小的锅盖，照着满满的一锅热水的锅底，狠命地就杵了三杵，大锅碎成几瓣，热水拌着通红的炭火奔涌而下，山根挤在通风洞里面动弹不得，被烫得杀猪一样吱哇乱叫一通。

大咪瓜正在恍恍惚惚地发愣，只见山根从灶台里面的一堆炉灰黑豆中钻了出来，一面大声怪叫，一面乱舞乱蹈，像一个怪兽。大咪瓜被他吓的不轻，远远地躲在了墙角，看着眼前这个乱叫乱跳的怪物。听到鬼子山根的叫声，一个战士从外面冲进来，一个挑刺，把鬼子山根挑翻在灶台上。

傍边那个小孩子因为受了惊吓，正在闭眼仰头哇哇大哭。大咪瓜举起那炉铲子就要朝那小崽子头上狠命砸下，这一煤铲子下去肯定叫他脑浆迸溅！